第(2/3)页 休息间隙,他主动与旁边一个看起来年纪稍长、面相憨厚的兵卒搭话:“这位大哥,小弟初来,不知这黑水军如今哪位将军主事?” 那兵卒喝了口水,抹把嘴:“咱们黑水城,自然是萧镇守说了算。萧云山萧将军,那可是跟北边鞑子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!”语气里带着敬畏。 萧云山?萧墨心中一动。这名字……似是父亲旧识,但记忆模糊。他不动声色,又问:“萧将军治军想来极严?” “严!怎么不严!”兵卒压低声音,“不过,萧将军还算公道,只要肯卖力气、守规矩,该有的少不了。比那些喝兵血的强。”他顿了顿,四下看看,声音更低了,“就是……最近好像上头有啥事,将军心情不大好,下面几位副将、参军们,也绷得紧。” 萧墨点点头,谢过。看来,这黑水军也非铁板一块。 操练数日,萧墨表现中规中矩,不冒头也不落后。他细心观察着营中人事:那位疤面伍长,脾气暴躁但似乎并无太多坏心;有几个兵油子,偷奸耍滑,时常聚在一起嘀嘀咕咕;还有像那日搭话的憨厚兵卒一样的老实人,默默承受着一切。 他也留意到,偶尔有传令兵匆匆来往于校场与军府之间,神色凝重。城墙上巡逻的班次似乎加密了。空气中那股山雨欲来的味道,越来越浓。 这日傍晚,萧墨被临时派去军府马厩帮忙铡草。活计干完,他故意绕了点路,经过军府正堂附近的回廊。廊下悬挂着一些将领的名牌和职司。他的目光快速扫过,在“参军·沈拓”的名牌上微微一顿。 沈拓。母亲给的荐书,正是写给此人。 他正思忖是否该寻个机会求见,忽听正堂内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,紧接着是压抑着怒火的低吼:“……岂有此理!朝廷的饷银一再拖延,让我们拿什么守城!将士们都快啃草根了!” 另一个沉稳些,但同样透着焦灼的声音劝道:“将军息怒!此事还需从长计议,或许州府也有难处……” “难处?我看是有人中饱私囊!”先前那声音怒道,“沈参军,你拟的文书再加急递送!另外,城中粮仓还有多少存粮,能支撑几日,给我仔细核清楚!” “是,将军。”这是第三个声音,应得很干脆。 萧墨不敢久留,快步离开。心中却已了然:黑水军果然面临粮饷困境,主将萧云山与部属为此焦虑。而那个应“是”的,想必就是参军沈拓。 回到营房,夜色已深。萧墨摸出怀中那封荐书,指尖抚过火漆。是时候了。不能再等。军中困境,或许是他的机会,却也可能是更大的风险。 次日,萧墨寻了个由头,向伍长告假片刻,说是进城买些贴身用品。伍长看他近日表现老实,挥挥手准了。 第(2/3)页